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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與弼

吳與弼,字子傅,號康齋,撫州(今江西)崇仁人。生於明太祖洪武二十四年(1391),卒於明憲宗成化五年(1469),年七十九。吳與弼一生的言行都體現在他自己的《日錄》裡,而他一句「淡如秋水貧中味,和似春風靜後功」,更是被後人用來稱讚他的品性。黃宗羲在《明儒學案》一書中將〈崇仁學案〉置於卷首,並且說「於戲!椎輪為大輅之始,增冰為積水所成,微康齋,焉得有後時之盛哉」,就可以了解吳與弼在明代理學的發展中所扮演的重要地位。現存著作有《康齋集》。
  吳與弼早年學習詩、賦、經制,十九歲那一年到京師(南京)省親,才得以拜明代「三楊」之一的洗馬楊溥為師。並在此時,讀到《伊洛淵源錄》,讓他從此立志以成聖為職志。吳與弼曾說:「像程伯淳這樣的聖賢都還有『見獵心喜』的惕厲,就可以知道聖人與我同類,也因此誰說聖人之學不可學而至!」自此之後,吳與弼便放棄科舉考試,甚至有兩年的時間,自己一個人待在小閣樓裡,既不與人交際應酬,也不下樓,只是專心的研讀五經、四書、諸儒語錄的道理。從他自己《日錄》的記載,我們就可以了解到他求聖成賢的心切。例如《日錄》第一條記載,乙巳夢到孔子、文王兩聖人;第二條又記載,夢到自己站在旁邊侍奉晦庵先生;後來又記載,丙子三月初一日夢到自己拜訪朱子;五月二十五夜,夢到孔子的孫子奉孔子的命令來拜訪他等。從吳與弼這些夢境的記載,我們也可以發現到吳與弼心裡所嚮往的聖賢形象是以孔子、朱子為主。另外,從《日錄》中其他的記載,吳與弼屢屢提到文公先生、晦庵先生、朱子等,更可推說吳與弼學聖的對象雖包含孔子、朱子等人,但仍以朱子為宗。
  吳與弼的氣質偏於剛忿,當他自覺到自己的氣性如此,便用工夫對治自己一偏的氣性,以期自己都能中節而發。而吳與弼這樣的氣性的表現,以及對自我道德的善的要求,從以下兩個例子就可以鮮明見得:其一,辛卯年,吳與弼奉父親之命回鄉。在長江江上遇到大風,船幾乎都要翻覆了,只見到吳與弼一個人還能正襟危坐。有人就問他,你為什麼還可以這麼鎮定?吳與弼就回答他說:「守正以俟耳。」吳與弼此意,實同於《孟子》:「殀壽不貳,修身以俟之,所以立命也。」其二,吳與弼和人交往都只是穿著粗衣敝履,因此人都不知道他的父親竟然是國子司業。吳與弼的學問主要是自學而得,所謂「刻苦奮勵,多從五更枕上汗流淚下得來」。且儘管生活清貧,躬耕自食,但對於理學的追求卻始終未曾有所移易,因此追隨他的人非常多。如婁諒、胡居仁、羅倫、謝復、胡九韶、陳獻章、周文、楊傑等。而其門下弟子的發展,又可以分成兩派:其一,陳獻章「得其靜觀涵養,遂開白沙之宗」。據《明儒學案‧白沙學案上》載:「有明之學,至白沙始入精微。其喫緊工夫,全在涵養。喜怒未發而非空,萬感交集而不動,至陽明而後大。」其二,胡居仁、婁諒等則「得其篤志力行,遂啟餘干之學」。然吳與弼在學術史上的意義又不僅止於此。婁諒的弟子是王守仁,而王守仁是明代心學最重要的代表人物,且從他開始,整個明代學術可說都環繞在心學的思潮裡。另一方面,陳白沙的弟子湛若水在明代學術發展中也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。他雖然沒有像王守仁那樣一直鮮明的影響著明代學術後期的發展,但就以他當時的學術影響力來看,確實足以與王守仁分庭抗禮。
  吳與弼的學術內涵究竟為何?事實上,我們是很難從他的文獻中條理分析而得到明確的概念,畢竟就他本人既自覺箋註之繁,無益有害,自然不輕易著述,更遑論他會在心性等概念上加以分解議論,且從《康齋集》十二卷觀之,七卷是詩,書記誌表等四卷,《日錄》僅一卷。而《日錄》的題材又近於語錄體,雖然可以稍微反映他的理學思想,但實仍不夠系統的呈顯,因此我們頂多從他的生平事蹟或《日錄》的記載中見到他所體現出來的理學的意涵。其一,吳與弼反對著述,認為聖賢已將道理說盡,我們只要依著聖賢的言行來要求自己的言行即可。而吳與弼這個態度,實反映他對當時朱子學流於著述之繁,只追求「博文」,卻未能真切的將聖賢道理體貼於身心的不滿。其二,吳與弼重視實踐,講究身心修養以變化氣質,而這態度就具體表現在他日常生活中,而其對理學的體會也在當中體現。如:吳與弼與他的學生都是躬耕自食,儘管下著雨仍然披著斗笠,穿著簑衣耕種,而他對學生的教導也就在這過程中進行。如他說乾坤及坎、離、艮、震、兌、巽的道理就在所耕種用的耒耜中體現。又如,某日他被鐮刀劃傷了手指,他忍痛說:「何可為物所勝!」然後又繼續收割稻榖。從這裡我們也可以見到他實踐力道的真切,在日用間不得少許放開。
  吳與弼晚年被荐,招至京師,受諭德,輔導太子讀書,但最後終究推辭未就。但在返鄉前,吳與弼向英宗上〈陳言十事〉,內容則多引聖賢格言。在他返家之後,則仍不斷講學,且以此終老于鄉。黃宗羲評其謂:「顧涇陽言先生一團元氣,可追太古之樸。」


撰稿人:許惠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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